他和钟南也就是在开会的时候见过几面，其他时间还真的没有太多接触，所以他并不了解这个保卫科科长。

但是有一点很确定，所有的保卫科成员，都是退伍军人。

“砰、砰”。

他敲响了，保卫科科长的办公室大门。

很快里面就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，就像是风沙划过玻璃一样。

“进来”。

钟南见进来的是孙小山，好像也并没有多大的吃惊。

因为来到他房间的人，一般都不会敲门，而是直接喊报告。

他们这里虽然不是军队，但是中南一直要求他们，和军队里一样。

所以在孙小山敲完门，没有喊报告之后，钟南就知道，来的人不是他们保卫科的人。

“孙科长，没想到你也会来我的办公室啊”。

“看来那些事情你是知道的，没错，是我让他们做的”。

这是什么情况？自己什么还没问呢，对方都已经说出来了，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要来，也知道自己来的目的。

“老班长，这是什么意思”？

老班长的称呼，对于钟南来说，算是一种尊敬。

他不想用厂里的职务，和他进行一次工作上的对接，而是想要用军人的身份，询问他真正的意图。

这下钟南真的笑了，他开心地笑了，只不过他笑起来并不友善。

因为他的眼上有一道疤，笑起来很是狰狞。

但一点都不可怕，甚至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。

“你还叫我一声老班长，那就好，其实对你们检查不是我的想法，而是刘厂长的想法，他只要问你一句话”。

听到这些之后，孙小山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想，看来刘厂长想要知道，自己站在哪一边。

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工作，保护好身边的人，还真的没想好该怎么站队。

“老班长你说”。

“你和李怀德的关系怎么样”？

看来自己猜得没有错，就是想要自己，表明自己的态度，确定自己的立场。

“他只是我的领导，直接领导罢了，他之前总管后勤，我是后勤保障科的科长，所以我听他的命令”。

“我是一个军人出身，我只要服从上级的命令，至于我的领导是谁？对于我来说不重要”。

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，将令如山从不更改。

钟南还想再问最后一句，他现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，大概的想法。

“可现在这里是工厂，不是军队”。

面对钟南那审问的眼神，孙小山没有一丝回绝，也没有一丝逃避。

而是站直了身体，让自己如同苍松一般，屹立在天地之间。

“可是我们是军人，一天是军人，一生都是军人，我身上的军装虽然脱了，但是我心中的军装永远穿着”。

他回答得坚毅，钟南听得也认真。

“好，好，一个军人，退伍不褪色”。

“从今天开始，没有人会再针对你们保障科，该怎么做，就怎么做，厂里没有人在为难你们”。

“有时间多来我这里坐坐，以后也别叫什么老班长，我应该比你大几岁，叫我钟哥”。

孙小山那绝对是顺杆儿爬的人，别人给他梯子他就往上走。

他直接掏出一包香烟，放在钟南的办公桌上，然后就坐在他的对面，聊了起来。

“那是当然了，之前我不敢来，是害怕打扰到你们的训练，看来以后我要和钟哥多坐坐呀”。

“特供烟，这可不好得呀，你这是哪里来的”？

“老政委给的，前段时间我刚去他们家做客，给了我两包，这不我给钟哥拿来一包”。

扯虎皮做大旗这样的事情，谁不会做，孙小山用得不要太习惯。

说是老政委，而且拿出特供烟，他能知道这个老政委现在是什么级别？

而且能够去政委家做客，那就代表关系很好，而且回来的时候，还能够顺两包香烟，这就更不一样了。

他们都是军人，都明白军人的爱好。

武器、香烟和美酒。

能够从老军人面前，拿走香烟和美酒的人，绝对是亲信中的亲信。

“那我可要沾了你的光，尝一尝这特供香烟的味道”。

“钟哥说话真是客气，小弟我刚来轧钢厂，对轧钢厂还不太了解，有些不懂的地方，还需要钟哥你多指点呢”。

他原本以为来到工厂之后就是铁板一块，看来他想多了，也把这个时代想简单了。

工厂本来就是错综复杂，的一个小型的社会，想要在工厂里混得生生水起，就要左右逢源。

可这是孙小山最不擅长的，他还真的不会左右逢源，他只会用东西绑架，用利益捆绑。

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之后，钟南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，真正的目的。

“小山啊，你最近能不能帮，我也弄点粮食什么的？最近我们这科室的生活，也不容易呀，家家都吃不饱”。

承认对孙小山不利，不承认也没办法解释。

他现在想要知道，钟南那里，究竟有多少他的证据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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